在菲律宾的我们: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学琴时间不长,但教我弹琴的老师却足以影响我一辈子。
老师姓陈,从我认识他到我离开琴舍,我只见过他穿布衣和布鞋。
老师生在农村,家里排行老幺。
由于条件不好,17岁家人送他去学厨师。
出师后自己在北京摆摊卖卤味,存了些钱后。
他心理真实的念想开始萌发。
他从小就是特别聪慧的孩子,爱看黄帝内经,本草纲目,懂一点易经八卦
21岁,他只身前往福建学习漆线雕,后来拜师学习油画,一画就是十年。
后来又跟着一个创办古琴公益班的老师义务帮人家做助教
跟着这个老师学习古琴,自学古筝洞箫和二胡。
在课堂上,他从不夸我们任何一个学生。
虽然大部分学生都是因为兴趣来学,但他非常严厉。
只有一次,我随他去安溪演出。
他提前告知我一定要穿汉服,到了目的地后他鼓励我上台。
原本的演出者是他,他让我上台。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当着几百人演奏。
在回去的路上,我开车,他笑笑说:“嗯,不错,今天很自然不紧张”。
其实我的手心全都是汗。
我问过他,他学过那么多东西。几乎涵括了琴棋书画(我们一起去学过书法)
哪一样是他最喜欢的?
他说,人生不到尽头,永远都不知道最喜欢的是什么。
学厨师因为年少家贫,想以一技之长傍身。
学漆线雕因为从小就热爱中国文学,想学习一个中国传统手艺。
却意外的因此结识了很多画画的朋友,为此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当初跟着他的古琴老师做公益班,被感动,被古琴沧桑的音色感染。
每次弹琴,他总要重复那句话。
“正襟危坐,含胸拔背,如对师友”。
所以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到我家做客,你可抽烟可喝酒,可开黄腔
唯独不可以酒后碰我的琴,因为我总觉得有一个灵魂住在我的琴里。
只要我抚摩它的琴弦,我总能想起我老师的话。
“如对师友”。
他没有某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
因为他总是沉默寡言。
后来过了好几年,我才明白,他在点滴中渗透给我的一种概念。
叫“君子”。
琴社的房东是个无理又难缠的人。
但他从未在我们面前说过他的是非。
他的学生几乎都是女生,但他与每一个女学生的距离都保持得很好。
他自己只穿布鞋布衣,请我们吃饭却从不含糊。
每年夏天,我们总会酿葡萄酒,每个到他琴社做客的人,他都会送一瓶
给学生做卤味,花生芝麻糖。
他教了我2年琴,却只收过我第一期的学费,再给他说什么都不要。
到现在,他还在视频教我弹琴。
文章写到后面,其实已然江郎才尽。
想说的话,咽到嘴边。
社交软件就是如此,它是一个载体。
你觉得对的,也许旁人觉得错,你认为错的,旁人振振有词。
一个人一个想法,本无绝对对错。
但。想说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赚钱之余。还是偶尔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