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人士的 50 多个后事群
与主动联系到我们的爱心人士对接,通过他们再去联系新的有意向捐款的认识,这张公益的网,也在这个过程中越织越大。
在帮助已故同胞回国的过程中,我需要协助负责此事的爱心人士与死者家属沟通,消除化解他们的疑虑、担忧,让他们能尽快与自己的亲人团聚。
而其中让我感到最为棘手的,就是寻找爱心人士筹集所需的各类费用。因为如果没有资金,一切都无从谈起。
直接负责此事的爱心人士的手机里,有50多个与家属、公益人士对接的后事处理群,并且还在增加。而在开启逝者回国公益项目后,通过多方渠道联系到我的死者家属也越来越多。这些人的家庭条件基本上都比较贫困,无法支付亲人死后在寺庙的安置费、火化费用以及回国的航班机票。
今年4月2日,网上发布一篇关于寺庙内存在一定数量的逝者家属因为家庭困难至今无法归国的报道后,金先生立即联系到了我,他表示自己愿意出资40万美金(目前已出53240美金)帮助他们回到祖国,安葬在故土。他的出现,让困境出现了曙光。
一个去世同胞回国的费用,包括结清寺庙的费用、火化尸体的费用以及购买回国机票的费用,高达5000美金左右。但是,在柬去世的同胞待处理的数量相对较多,而且也在继续增长,仅凭借金先生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
好在继金先生之后,又有两人加入到其中来,他们分别捐助了80000美金和500美金,加上金先生的53240美金,共计133740美金。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同胞表示自己现在正在发动身边的朋友,一起加入到这个公益事业中。
自今年3月起,通过柬单网的公益记者项目、在爱心人士帮助下送回国的逝者骨灰人数已达20人。同时,还有部分逝者的手续正在办理中。但还有更多的家属,在等待他们的亲人“回家”。
从创建公益记者账号到现在,已经300天。而从今年4月4日金先生第一次联系到我,至今也已经113天。
在此前,爱心人士就已经帮助送回了30多位去世同胞。其中,大部分属于有一定经济实力、或者能够借到足够费用的家庭。但通过东拼西凑筹齐费用的家庭,不仅丧失了家中的主要劳动力,还背负了一笔并不轻松的外债,生活愈发艰难。
而如今仍然滞留寺庙的,他们大都经济条件差,或是单亲家庭,或者父母年迈、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连自己的生活费用来源都是依靠种地。而且部分去世的同胞是独生子女,本身就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支柱。实在无力承担费用。
这些人中,有部分通过柬同胞的募捐筹集到足够的款项,但发动筹款程序复杂,许多家属都在国内,不了解柬埔寨的情况,也不知应该找谁对接、帮忙;同时,在寺庙的死者数量相对较多,靠一次次发动募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爱心人士说,其实办理手续成体系后并不困难,而且花费的时间也可以大大压缩。但唯独在费用上,是绝对的困难。
我几乎每天都会接到负责这件事情的爱心人士发来的去世同胞的个人信息,看到他们的年龄高不过50多岁,低仅仅20出头时,无比揪心。
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孩子?又是是谁的丈夫与妻子?谁的兄弟与姐妹?他们本可以有幸福的生活,如今却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永远离开了他们的家人与朋友,甚至大都没有机会见亲人最后一面。
长期负责与家属沟通,他们的悲伤与痛苦我感动深受,但也常常难负重压。
与记者有着同样的感受的爱心人士,面对的压力则更大。他几乎每周都会收到家属邮寄过来的委托书,这些沉甸甸的托付,让他感觉到肩上的压力越来越重。
与家属沟通时主要是通过文字交流,因此虽然会由于家属没钱办理后事的无可奈何而感到心急如焚,但也能控制悲伤的情绪。但在火化尸体前,家属们通过视频电话最后一次告别自己的亲人,那悲痛的场面总是令他不忍直视。
有家属一家人挤在小小的屏幕前,看着亲人的尸体失声痛哭,有单亲父亲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对着屏幕这头20出头的孩子依然青春的面孔,无语凝噎。还有人隔着几千公里,给死者烧纸钱以寄忧思。
但最让他忍不住掉下眼泪的,是装着逝者骨灰的小木盒终于回到祖国的土地上,逝者的亲人捧着骨灰盒的画面。
逝者同胞的魂归故里,是我们的最大安慰。
资助逝者同胞回国,耗资巨大,而且需要持续性进行。它需要更多的爱心人士加入到其中。
我最欣慰的是,每每只要有同胞遇到困难,同是在异国他乡的“亲人”总会伸出手来帮一把,或多或少出自己的一份力,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现在,随着一批批已故同胞的骨灰被送回国,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情,越来越多的同胞加入到救助行列中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公益之路没有终点,我们始终坚定前行。我也希望,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来,加入到这项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