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妇女噩梦:消失的丈夫,出走者的工会
本帖最后由 慢慢的风 于 2022-12-25 18:34 编辑
当女性走到一个无法回头的临界点,她就会选择出走。在印度,出走却不意味着家庭噩梦的结束。
JS的社工拉达(Radha)在和贫民窟的女工开会。
从出生起,雷努卡(Renuka)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她说不上自己的年龄和生日,没有去过一天学校,写不出自己的名字。直到三年前,她才拥有了第一张身份证件。她只说得出,丈夫年近花甲,大儿子今年二十二岁,小女儿刚年满十八。
见到雷努卡这天是十胜节。它是印度教的重要节日。雷努卡一头黑发扎在脑后,眉间的吉祥红点更加显眼,她穿着一身彩色的纱丽,是上次回村时邻居送的。“来班加罗尔时,我就只有一身纱丽,到现在,我也从来没给自己花过一卢比。”她指着手镯、鼻钉、耳环和脖间的链子,说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雇主和村民的馈赠,连印度教中象征已婚女性身份的项链也不例外。
萨媞雅(Sathiya)认识雷努卡十五年了,她是雷努卡来班加罗尔的第二个雇主,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雷努卡为她照料家务,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估计,雷努卡的年龄应该在35岁左右,大儿子出生那年,她大约只有13岁。
20多年前,童婚在印度农村算不上新鲜事。雷努卡出生在卡纳塔克邦北部的Adavisomapura村,气候干旱炎热,多产甘蔗和高粱。雷努卡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哥哥和弟弟去学校读书,她从小就在家里帮忙料理家务。10岁出头,她被父母送去砖厂做童工,每天赚25卢比。
吉塔在SJS办公室,背景是女工的画作。
在疫情常态化和新劳工法出炉的背景下,吉塔认为,短期内女工权利的前景会更加不容乐观。她们受剥削、出走、逃离,但最终还是躲不开那个问题:何以为家?